余东风成为一场莫名的兄弟大战的主角是命中注定的。这一点连余东风本人也一清二楚,所以五牛国腾破天荒地在周四就到了距成都不过两个半小时车程的绵阳,并且球队入住的酒店都是由余东风亲自去打点的。周六突然上升的气温让绵阳球迷的心情也升了温,他们不但主动拉着成都记者大诉对余东风的思念之情,并且早早地跑到球场里拉起各式各样深情的标语。其中平直的“东风我爱你!”与“丰谷美酒献东风”让余东风也忍不住有点儿动了感情,尽管他戴着一副时髦的侧面全封闭的墨镜。
亲手带着一支公认的弱队在一直甚不规范的乙级联赛中取得第一名晋升甲B,对绵阳球迷来说余东风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年初俱乐部对外宣布辞退余东风时,绵阳球迷把新闻发布会现场闹了个天翻地覆,而在商瑞华首次在绵阳召开新闻发布会的当天,这些球迷又代替了大批记者将商瑞华问得很是难堪。尽管商瑞华入川后战绩不错,将一直被视为甲B末流的球队带成了公认的“最黑的黑马”,但对绵阳球迷来说,余东风是唯一的。
不少人都说球迷是最功利的,一开始所有的记者都不相信这论调会在余东风身上灵验,可是当下半场五牛球迷为2:0的比分开始手舞足蹈时,绵阳球迷再也无法将余东风当成“自己人”来崇拜了。稀稀拉拉的几声“商瑞华下课”之后,有人挑起了对余东风反目的“余东风下课”的呼喊。
当比赛最终在3:0的比分牌上定格时,余东风静静地在替补席上坐了两分钟,郭瑞龙有力地与他握了握手,余东风笑得有点儿尴尬,有点儿矛盾。上座率不高的球场里,那几条怀念东风的标语周围没有了绵阳球迷的身影,虽然这是由于余东风的胜利造成的,他理当为此感到高兴才对。可是沉默了两分钟后,余东风还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在体育中心的大厅里,一大群记者追上准备回休息室的余东风并将其围住问这问那。有记者问:绵阳球迷对你如此热情,你此时的心情如何?余说:很激动。又有记者问:看到你曾经带过的队伍今天输得这样惨,你的心情又如何?余说:很复杂。不过,余东风说他没有想到这支球队今天踢得这样差,他说两支队伍的输赢以他的分析应该在一球之内。
赛前,余东风在成都记者面前称病而拒绝对这场比赛发表任何言论,赛后,他也静静地钻进球队大巴,面对记者的采访要求再挂免战牌。这是一种很难说出究竟、分出是非的感情,这场原本是余东风渴盼已久的、也是他最想得到的一个三分,却让他难展欢颜。本报记者孙晓筠特约记者舒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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