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很诚实地承认自己的足球水平不高，很虔诚地请来了外籍教练帮助中国球员提高水平。这些外国教练员其 实就是来为中国球员洗脑的，把那些非现代足球意识从中国球员们的头脑中清除出去，把现代足球意识灌输进去。

　　为了达到洗脑的目的，目前在中国的外国教练员们采取了不同的办法。最激进的当推乔利奇，最温柔的要算博拉 -米卢蒂诺维奇，其他外国教练的做法介乎他们俩之间。

　　乔利奇恨不能在一夜间把中国球员的足球意识彻底更新，但中国球员身上的传统观念的顽强抵抗，使得乔利奇最 早败下阵来。游历过世界的博拉很聪明，他知道解决文化与观念的冲突时切不可硬碰硬，因此他采用了反复短期集训、少量多 次地向中国球员讲解他的足球理念的渐进式做法，但他正在遭到中国人越来越强烈的质疑。其他外国教练则正在自己的足球信 仰与中国足球环境、中国球员的接受能力、中国足球俱乐部承受能力之间小心翼翼地走钢丝。

　　接、控、传、带等足球技术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而现代足球意识与观念是一种很难以捉摸的东西，教练员如果 不能把意识与观念传递给他的球员，那么无论他把多么先进的技术传授给他的球员，他的球员们仍然不会有质的飞跃。教练员 把自己的足球意识与观念传授给自己的球员的方式只有两种：讲解和灌输。博拉采用的是前一种方式，乔利奇选择的是后一种 。

　　在我看来，学习足球意识与观念很像是学习外国语言。成年人在学习外国语时，他们更习惯于讲解的方式，先学 语法、语音，再学对话、阅读和写作，在理解的基础上逐渐掌握这门外语。而孩子们在学习外语时，简直可以说是被“传染上 的”（当然，前提是有一个好老师）。老师灌输的东西对孩子来说就是天经地易的，是他们受用终生的准则。成年人学外语总 是很累，可儿童学外语却很轻松。成年人学了很长时间后，仍然不能精通外语，说的外语永远不地道。儿童讲的外语则能达到 乱真的程度。

　　由上例类推到足球，现在中国足球界热衷于为职业队、国家队聘请外国教练，这就好比是在教成年人外语，教的 人累，学的人也累，而且效果还不一定理想。中国足球腾飞的捷径不是为成年队请个把著名外国教练，而是为青少年队聘请有 经验的外国教练，使中国青少年球员从起步阶段就将现代足球理念印在头脑中。这样成长起来的中国青少年球员在进入职业队 或国家队后，一旦遇到像博拉这样的世界级教练的指导，他们的水平就会有质的飞跃，中国足球才能真正成长起来。

　　身为中国国家队主教练的博拉说中国球员要“重新认识足球”，这真是一则让中国人听了垂头丧气的坏消息，不 幸的是，这是真的。

　　面对中国国家队，博拉选择了教成年人学外语的“讲解”方式。他做的没有错，但中国媒体却因没有看到国家队 的飞跃式的进步而流露出对博拉的不满。面对北京国安队，乔利奇选择了教儿童学外语的“灌输”方式。他的做法的确错了， 因为他伤害了中国球员的“尊严”，低估了中国球员的反抗能力。如此看来，外国教练在中国足球界既不引起球员的反感又不 引起媒体的不满的道路只剩下一条：向青少年球员灌输现代足球理念。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