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打通电话,记者昨日一大早便赶往沈阳东北郊的沈阳金德俱乐部训练基地,到达时已是9时多。到了三楼,问到谢育新的房间,敲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谢育新睡眼惺忪探出半个身子,记者说明来意,谢育新说不想说什么,还是想等俱乐部表态吧。记者进一步说明了这组报道意在给他们一个讲述自己的机会。谢育新低头想了一下,同意了。
没等记者说什么,谢育新就开始讲了起来,关于自己,关于球队关于家人———看来 这些话已在肚里憋了很久。谈了一会儿,另一张床上的胡云峰也醒了,胡云峰火气更大。
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记者找到了彭昌颖,他正在玩电脑,队友徐冀宁在旁边看,彭看上去情绪轻松。最初他拒绝采访,说俱乐部的意思是平息事态。但最终还是讲了起来。彭昌颖叙述颇见诚笃和严谨。最后他对记者说,他说的一些话可能会惹来一些麻烦,但“只要是我说的,我就会承认”。彭最后说,自己有时也想找个人倾诉一下,但感觉似乎没有机会在媒体上为自己辩解,“这回说说心里话,感觉轻松多了”。
谢育新自述
我和彭昌颖是外地人,我们到沈阳已经四年了,一直勤勤肯肯地踢球,我们不觉得自己是外地人,觉得自己是沈阳人。有人说明年我们要走,但我根本没这想法。我觉得这样对我们太不公平,以前成绩好时没说的,成绩一下去就找外地球员,把脏东西盖到我们头上。
我本来想用法律保护自己。最后还是先和俱乐部沟通了,想看俱乐部的态度再定,俱乐部说这两天要开发布会澄清,在俱乐部最困难的时候,我就不想再添乱了。
我觉得球队的成绩不好不能只在这方面找原因。现在失利的根本原因是实力不如以前。我是打前锋的球员,也没有能力控制整个比赛。
我已经35岁了,一周三场比赛,让我90分钟拼不可能,扪心自问我是尽了最大努力的,我相信大家都能看清楚。
我觉得俱乐部应该表明态度坚决一点,我已经看到于总的一些说法,我觉得应该早一点,如果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那就完了。如是不相信我们,可以停用,等澄清了没有疑问再用也可以。
踢了这么多年球,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以前我回去,亲戚朋友问我这边怎么样,我都说挺好。这两天家里人天天打电话。得了,这事儿别提了,要是这样待人,以后谁还敢来?
另外,主教练不能把责任推到球员身上,球队的成绩不是我们几个就能决定的。一些老朋友、老队员几乎都认为是水平和能力的问题。
胡云峰自述
职业联赛搞了这么多年,还提什么外地人,这是什么目的?这种传闻对我个人和对整个队都是非常大的损害。
我觉得俱乐部在没证明什么之前应该相信球员。前几天我去找俱乐部,直接谈了这事,我说如果俱乐部不帮我们澄清,我们会在适当的时候自己澄清,在圈里呆了这么多年,如果有这事,让我们怎么混碗吃。其实刚开始我就想去找,但因为现在俱乐部还不太稳定,我不想再给俱乐部添乱。没想到传闻越来越厉害,越来越不像话,再不出来说话,就要弄假成真了。
球员要讲职业道德,记者也要讲职业道德。假球的指责太严重了,会毁了一个人。隋波不就是吗。
现在连八一队的小队员都笑话我们,觉得打得太差了,这种队用不着打什么假球,肯定要输球。
彭昌颖自述
我打人是错了,但我打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证明我的清白。我踢球只有几年了,但做人至少还有三四十年,我得对自己负责。不能让人把我踢了十多年球的名誉毁了。
我不能担保别人,但我能担保自己。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也会承认。我爸是老实人,我不能给他抹黑,给家里人抹黑,我没干过的就不背黑锅。
前一阵子,有报纸说有服务员打电话说几个队员谈假球的事,我可以证明在那个时间里我不可能和队友在一起。16输给深圳的那场比赛我头一天腿拉伤了没上场,事后李勇对我说:“阿昌你真是命好,把腿拉伤了,不然就说不清了。在重庆那场比赛我上场了,当时脚伤还没好,但球队成绩不好我很着急。回来之后又疼得厉害了,队友检查之后和主教练说我得休息,结果我就没去鞍山,可不知怎么传说我被停赛了。
我想澄清一点,我打他是因为他指名道姓地写我和其他几名队员被怀疑赌球,而不是像一些媒体报道的因为说我打假球。
我打人肯定是错了,但我认为我必须得这么处理。这么作,主要是为了我的名誉。踢球也不容易,你没拿到证据前,不能随便指责别人。
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也咨询过律师,律师说我百分之百会胜诉。
一个球队成绩不好,肯定有些问题。但关于教练我不能讲,有些内部原因我也不能说,这是纪律。但我可以从技战术角度谈谈我的看法。
当一支球队进攻和防守都很没效率时,就说明出问题了,我认为应该从训练方面找原因。依我们现在的实力只能打防守反击,何况现在球队的信心也跌到了我到沈阳队三年来的最低点,即使打防守反击也是治标不治本,问题出在训练方面。(钱建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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