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日,北京,雨一直下。
中国足协国管部办公室显得有点冷清,领队朱和元每天都穿梭于各个领导和相关部门办公室开着大会小会。毕竟十强赛迫在眉睫。
许多工作尚在进行中,但进展情况并不能算是非常顺畅。计划中的7月初外派考察十强 赛客场的事情不得不一拖再拖,但签证至今还没搞定。让朱和元更觉难受的是自己脚指头的伤口感染,几乎让他坐立不安。从国家队队医处要了一小瓶医用酒精,工作间歇,回到办公室的朱和元利用卫生间的一面墙做掩护,脱下鞋袜,用卫生纸蘸着酒精自己稍加治疗。
朱和元时下的心境也许有些急躁。国家队的各项工作还在紧急筹备,根据国管部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在某项工作没有最后敲定时,不能对媒体透露消息,但是总有媒体通过种种渠道提前将国家队的种种消息像他头上的冷汗一般,一点点渗透出去。关于国家队的真假新闻漫天狂飙,而辟谣是国管部最不屑的事。
联赛部的一位负责人曾经专门跑到对面的新闻办公室,态度诚恳却多少有几分戏谑地询问新闻官:“国管部能不能站出来介绍一下工作进展情况,总这么捂着盖着,他们没事,我的电话都快打爆了。国家队集训时间一天不定,我的电话一天不停,全是询问联赛时间如何调整,我快不行了!”
此时,朱和元一瘸一拐地下楼赶着参加另一个会议。刚好听到同事的牢骚,正欲解释什么,却被一声问候卡住了喉咙:“怎么样?铁拐李,带伤坚持工作呀!”正巧在狭窄楼道里踱步的阎世铎边问候边对身旁的下属笑着说:“你看他这一瘸一拐的样子像不像十年前电视剧中坏人的形象?”
哭笑不得的朱和元听到阎头儿的这些话时,第一反映就是神色警觉地看了一下身后,这个地方人多眼杂。领导对自己的笑谈最好不要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已经是傍晚7点多了。朱和元最后一次上药的时候,北京国安俱乐部的某位国脚来到国管部拿两双足球鞋,临走时出于礼貌向领队打声招呼。朱和元敛起满脸痛苦,紧簇眉头看着他说:“你拿鞋干什么?”
“我们俱乐部的一个外援的球鞋穿着不合适,我答应帮他找一双。”
“你本事不小呀,业务还挺繁忙。”朱和元眉头簇得更紧了。
“一般一般……”
“最近状态怎么样?”
“累!毫无状态可言,都快累吐血了。”
“累还不歇着?”
“歇了谁发奖金呀?”
“注意千万别受伤。”
“知道了。”
紧簇的眉头终于随着国脚的离去而舒展,但没多久,他接到一个电话。朱和元的眉毛又拧成了一个疙瘩——中方教练组成员已经陆续赶到北京,和米卢一同制订十强赛备战大计。但是这其中的种种问题能不能尽快解决,是朱和元最关心的。
看着脚趾上的伤口,朱和元陷入了沉思。(管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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