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乌之战此日,记者在沈阳马路湾搭车前往桃仙机场,刚一上车,开出租的司机就跟记者商量说,他的一个朋友在机场工作,如果不介意的话,最好捎着他一起走。记者爽快地答应了,车门一开,上来一个个头不高的本地小伙,大约30来岁的样子,坐在副座上。车一开,司机才惊讶地叫了一声:
“兄弟,你的脸怎么了?”
他的朋友撇着嘴说:“还不是十强赛闹的!昨晚喝多了,出门时摔了一个大跟头,脸跄在地上了。没事,不耽误上班。”
记者这才注意到,他的颧骨、下巴上各有一个五分硬币大小的鲜红伤疤,显然是刚刚结的痂。交谈中,记者了解到,他是沈阳化建的建筑工人,姓刘,正在参加桃仙机场扩建十座新栈桥的施工。说起激动人心的“9·15”之夜,刘师傅依然激情洋溢:
“这球赢了谁能不乐?咱们憋屈多少年了?晚上去我妈那儿送东西,怕看不到开头,没敢走。一边看球一边吃饭,喝了三两酒。看完高兴,又出去喝,足球是圆的,一唠,不认识的也认识了。我和几个哥们儿,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坐在一起喝,又整了两杯白的、几杯啤的。痛快!多少年没这么痛快了。”
记者问他:“有没有人借酒闹事的?”
刘师傅正色说:“没人闹,那不就成足球流氓了?那不是球迷。再则说了,门口就是武警,一里地站了六七十个,谁闹事不是找死呢!”
司机接过话茬说:“闹什么啊,都有家有口的,现在可不像前几年了。”
刘师傅说:“可不是嘛!输了球闹还情有可原,赢了球闹啥啊?后来饭店跳闸了,一停电,大伙就一起喊:‘中国队赢没赢?’‘赢了!’‘几比几啊?’‘2比零!’‘爽不爽啊?’‘爽!’老板出来推上闸,我们就结帐回家。两个哥们扶着我,我说不用送,自己走,结果走到马路崖子下面去了,摔了个大跟头,把脸给跄破了。”
“回家你老婆没骂你吧?”
“没有。我一开门,我媳妇穿着个睡裙跪在地板上擦地呢。看见我一脸血,以为我打架了,吓一跳。我说是自己摔的,没事。她才告诉我,她把鱼缸给砸了。漏了楼下人家一屋子水。我赶紧去楼下跟人家赔不是,楼下黄毛他爸也喝高了,跟我说没事,都不是故意的。我媳妇说,她看电视时候一直把遥控器攥在手里来着,李玮峰一进球,她就跳起来了,一撒手,遥控器正好砸在鱼缸上,可好,4大桶水啊,全洒了。我的鱼啊,牺牲一半,还好,另一半捡起来搁水盆里了。今天上午打电话,鱼具店又送了个新的来,刚摆好。”
记者笑说:“中国队十强赛出线,你们家买个新鱼缸,也算留个纪念品。”
刘师傅说:“这回再不出线可不行了。我在机场,眼瞅着乌兹别克队下飞机,那架式!双手举着就要消灭你!要灭俺们中国队,这要是让范志毅他们遇见了,当时搁机场草坪上就能摆俩球门跟他们干!这场球别说2:0赢了,就是打平都算赢,整得太猛了,把乌兹别克整傻了!咱看着真解气啊!”
记者说:“还有4场球,你们家的新鱼缸是不是要包起来啊?”
刘师傅说:“俺们两口子都合计好了,后面四场球坐一起看,她不让我喝酒,我不让她拿遥控器,互相监督,谁也别不让管。现在乐呵也没多大意思了,到明年世界杯嘛,那才真值得好好看一看呢!”
说到2002,车上的三个人,司机、记者、球迷全都沉浸在无限遐想之中了。(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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