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张晓舟阿布扎比报道 对中国球员来说，阿联酋几乎是一个“古战场”，是兵家必争之地，90年代以来，各级国家队多次来此，阿联酋给国脚的印象远比卡塔尔、阿曼深刻。一到阿布扎比，范志毅就感慨：“阿联酋我太熟悉了，阿布扎比和迪拜的机场我不知道来了多少次，阿联酋好多城市我们都来过。”此刻是2001年9月22日，国家队在阿布扎比机场，因签证、取行李耽搁了近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里，年轻的球员脸上还满是新奇，而老将眼里尽是沧桑，他们陷入了回忆……

　　陈刚：曲波应该出国

　　陈刚回忆，1991年作为中青队球员在朱广沪带领下来过迪拜，当时击败了印尼队，胜利进军世青赛，他一一回忆当年的队友：申思、庄毅……但中前场的队友他有点记不得了，对后卫搭档倒很清楚，“还有高飞，还有谭恩德，当时他是队里最突出的一个。”

　　谭恩德、庄毅、彭伟军……这些少年得志的球员早已不复当年勇，甚至能不能再踢上球也成问题。陈刚感慨地说，要是当年有更多的人像杨晨一样出国就好了。陈刚说：“国内的大环境对有潜质的年轻球员还是不太有利的，先不说足球之外的风气，就说训练水平也老上不去。一到比赛，总觉得身上这不行那不行，为什么？平常训练没弄好啊！这样的环境呆久了，年轻球员就很难严格要求自己。”陈刚边回忆10年前的青春岁月边说：“我们都不小了，再踢两年也就完了，但曲波他们应该早点出国。”

　　作为老大哥，陈刚指出曲波、杜威、安琦这三名中青球员人都很勤奋、老实，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但问题是必须给他们更好的环境，让杜威踢乙级队，让安琦在甲A坐冷板凳，这就很危险。韩国足协有计划地选送年轻球员进军欧洲足坛，陈刚认为很值得中国足协借鉴，“我们应该把杨晨作为一个榜样，一个典型，让曲波他们走杨晨的成功之路。杨晨去德国前，在国安连替补都打不上！张效瑞现在去德国对他自己也很重要，当年健力宝队一回来，技术让人眼前一亮，但后来不一样了，这跟环境有关系。”陈刚说这话时，曲波在一旁，和米卢坐在一起。

　　李明：急也没有用

　　李霄鹏回忆：“我们比申思、庄毅、陈刚他们晚一拨，是张志诚带的队，也是在阿布扎比打过，五战五胜拿了冠军，半决赛赢了沙特、决赛赢了卡塔尔。”李霄鹏语气平静，但回忆少年时光令他的眼神有些闪烁，“当时队里还有姚夏。”他特别提到这位早已被米卢淡忘的骁将。李霄鹏指出：那两届中青队如今构成了中国足球的骨干力量。“我们都是在阿联酋第一次踢亚洲大赛，那批人是从阿联酋开始接触外面的世界的。”他一一细数还有哪些当年的球员：于根伟、曲圣卿、宋黎辉……

　　在右前卫位置，向来是姚夏和李明的天下，谁也没料到李霄鹏大器晚成，他是完完全全由米卢一手提拔的。在机场，陈刚打趣地对李明说：“你让一批人都火起来啦！”因为李明的缺阵，李霄鹏、杨璞都得到了机会，要说李明不失落是不真实的。“那天晚上在绿岛我犹豫了很久，下午练的时候我腿就不行了，但大家都没注意。”犹豫再三李明还是向米卢告退，现在他对此并不后悔：“顶不住不能强求自己，再说霄鹏也踢得很好。”

　　陈刚和李明这对亚洲杯时表现出色的右路组合现在难有上场机会了。陈刚认为，以米卢的习惯是不会换主力的。李明归队后状态已基本回升到原有水平，“我也希望有机会上，但急也没有用。”李明是队里的“好好先生”，正因此成为队长之一，他与李霄鹏的良好关系颇得队内好评，同样，在从前孙继海被弃用时，他与徐云龙的私人关系也不错，在主力与替补的团结合作方面，这一届国家队做得不赖。

　　大黑：我只剩下回忆

　　作为老队员，张恩华坐在冷板凳上也从不抱怨。1991年在迪拜亚青赛他还是后防核心，前两年升入亚洲重量级后卫之列，声名大振，去年亚洲杯的会刊更将他列为中国队头号明星。但现在，大黑喜欢摇头，他憋得实在受不了，但又不得不忍受，小组赛忍过来了，十强赛还得忍下去。阿布扎比也是一个令张恩华刻骨铭心的城市。1996年，中国队在亚洲杯小组赛侥幸进入八强，从阿因来到阿布扎比，张恩华头顶脚踢梅开二度，但中国队还是以3比4被沙特淘汰。“可惜啊，一个后卫进了两个球，还是没能载入史册。”大黑用了“载入史册”这四个字，每个球员都渴望在中国队第一次杀进世界杯的功臣簿上留下自己的名字，所以大黑为自己一分钟都踢不上而耿耿于怀。

　　张恩华又和记者聊起对拉齐奥一分钟连进两球的奇迹，“一般我都是头球进球，那一次挺邪门，都是脚踢进的，而且只隔一分钟。”说着申思走过来踢了张恩华一脚，笑说：“你糊涂了吧？”张恩华对申思说：“我现在只剩下回忆了。”随之叹了一口气又颇有哲理地劝慰自己：“每个人都有昨天、今天和明天嘛！”

　　如果能提前出线，米卢很可能会让替补球员出场，但对此替补球员未必会领情，一位球员说：“如果提前出线了，大家就想着联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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