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比赛中的棋手怎样散步,也可以看出他的性格。阿南德走棋很快,常常离座到处悠悠转转,显得轻松、洒脱,不时还饶有趣味地深入去探究别人的棋局。你可以感觉到他的聪明,天才的直觉,但又感觉到他并没有全情投入,缺乏霸气,没有尽最大努力去追求深刻。这是一位过份相信自己直觉的棋手,有点像卡帕布兰卡。
希洛夫也很特别。他离开座位后,总是漫无目的地瞎逛。有时走到某个地方他就会停 下来,瞪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望着远处,目光迷茫。不用说,这是一个幻想家,喜欢想入非非,他常常把棋下得很漂亮,给人美感,是一位很受棋迷欢迎的棋手。
克拉姆尼克是赛场中最具贵族气派的棋手,英俊、帅气,从眼镜中透射出一股冷峻的目光。最近一段时间,他也许是在转换下棋的风格,显得有点过份紧张,很少到处看棋,还常常出入洗手间。尽管去年在一场全场瞩目的对抗赛中赢了卡斯帕罗夫,但在群英荟萃的维克安泽,他仍然显示不出睥睨一切的气势。只有卡斯帕罗夫才像凯撒、像拿破化,是国际象棋界的王中之王。
在A组棋手中,俄裔荷兰棋手季维亚科夫颇受人同情。他本来是一位很有希望的棋手,去年还从B组夺冠升上A组,但近二年却由于患病而精神萎糜不振,二十几岁的人,每日要由妈妈陪着来比赛,离不开妈妈的照顾。
昔日叱咤世界棋坛的荷兰名将蒂曼,是尤伟之后荷兰最有天份的棋手,曾被誉为西方可与前苏联棋王对抗的典型。蒂曼和卡尔波夫年纪相仿,近二年已每况愈下,参加超级大赛常常垫底。他仪表堂堂,威严的大脑袋上披着一头卷曲的金发,像一头雄狮。曾经凭着天才的想像力和无所畏惧的角斗素质令人生畏。如今却成了明日黄花,英雄末路。棋坛上的失意令他颓废,据说他最近经常酗酒而且好色纵欲。他属于那种如果不能伟大就容易堕落的男人。在比赛的闭幕式上,他珊珊来迟,也许是喝了点闷酒,坐在主席台上居然打起瞌睡来,他的沉沦令人为之扼腕叹息。
和我一样关心着A组赛事的,还有两位明星的妻子:阿南德的妻子阿鲁娜和列科的妻子索菲亚。每一轮,阿鲁娜都陪着丈夫去赛场,然后就回旅馆自己的房间。大概到下午6点钟左右,估计阿南德的棋快下完了,又来接他回去。阿鲁娜是一位东方美人,贤淑、随和没架子。
列科的妻子索菲亚·彼德罗相是阿美尼亚名棋手A·彼德罗相的女儿,爱下棋。每轮比赛,索菲亚都会找到一个正对着丈夫的位置,倚着围栏,为列科加油。她会由始至终看到对局结束,那种韧劲,那份由棋联系着的深深的爱情感人至深。
“诺曼底登陆”在法国圣罗市举办的第5届安尤--圣罗国际公开赛,是我们在欧洲参加的第二个比赛。
圣罗位于法国西北部诺曼底半岛的芒什省,离巴黎200多公里。二战期间,盟军曾经在离圣罗市20公里左右海边三个地方同时抢滩登陆,揭开了反攻德国法西斯的战略反攻序幕,并且解放法国。1944年6月4日,诺曼底登陆的第一天,被盟军总司令艾森豪威尔将军称为“历史上最长的一天。”以美国、英国、加拿大、比利时为主的多国部队曾经受到圣罗市民的热烈欢迎。为了迎接盟军,圣罗人在被炸成一片废墟到处是断垣残壁的市内开了法国战后第一家咖啡店。圣罗人待人诚恳,热情好客在法国是出了名的。
我们没想到,2月14日,四位中国棋手在圣罗的“登陆”也竟然引起一阵轰动。当地的报纸马上就报道了中国人到来的消息,以后又天天报道中国棋手的战况,每日都有中国棋手的巨幅照片,如此厚待,令我们受庞若惊。但我们也不负众望,尤其是余少腾,在第6轮执黑子,用法兰西防御漂亮地击败了乌克兰特级大师伯列洛维奇,已经6连胜,稳居前二名。最后一轮余少腾弈和李师龙,两人包办了冠亚军。
圣罗的比赛,虽然级别不是很高,而且一天下二场,但广东棋手的胜利,对于他们走入西欧闯荡,始终是一个巨大的鼓舞。余少腾除了奖金还得到一支瓶子是艾菲尔铁塔造型的法国XO白兰地酒做奖品,他表示会珍藏这支美酒,留待自己将来结婚办喜事时再喝。
法国人搞比赛也真有特色。他们除了能把比赛组织得有条不紊,显示出很高的效率外,还能让比赛富有浪漫色彩。这次比赛就有好几对情侣结伴而来。开赛前、有时在比赛过程中,只要彼此有空,这些情侣都会不失时机地在大厅中拥抱、接吻,而且还是那种既热烈又长时间的“法式”接吻。法国人并不觉得这样会败坏比赛的严肃气氛。或许,正是这种态度使法国难以产生伟大棋手,他们太喜欢把下棋当成一种游戏。有一次,就在余少腾对弈的棋桌下,一对情侣就坐在舞台边沿,拥抱着亲昵。余少滕在苦苦思索,情侣却在忘情地亲热,简直就是一幅漫画,这就是法国特色,我可开了眼界!(黄民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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