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棋坛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内弟子不长大成家或者升到职业五段,就不能离开师门。但曹薰铉和李昌镐这对师徒却打破了这个惯例提前“分家”了。其实,当时师徒俩也不愿意这样做,可李昌镐的进步太快了,由于盘上的竟争日益激烈,师徒俩已无法继续生活在一起了。最近,曹薰铉的夫人郑美和女士首次披露了师徒“分家”的始末。
第一次见到昌镐是在我们家的大门口,他站在曹薰铉的旁边,头深深地低着,一声也 不吭,小脸胖胖的,问什么都是吱吱唔唔,纯真极了。当时我就想:这样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能承受得了胜负世界的压力吗?当然也就更不会想到他会威胁到当代无敌的曹薰铉了。不仅我这样想,曹薰铉也是这样想的。昌镐到我家之后,一些职业棋手曾私下里对曹薰铉开玩笑说:“你这不会是引狼入室吧?!”可曹薰铉却信心十足地回答说:“他要超过我,至少也需要10年。”虽然大家都是在开玩笑,可没想到后来这玩笑还真的变成了现实,只不过是过了7年时间。
从1990年开始,李昌镐就开始在棋坛发威了,他不仅屡次战胜曹薰铉,还把曹薰铉的冠军头衔一个个地夺走了。最令我难忘的就是1991年1月,具体是哪一天记不大清楚了。那天我开车把他们师徒送到了韩国棋院,因为他们师徒俩要争夺大王赛的冠军头衔。结果那天昌镐赢了,再一次夺走了曹薰铉的冠军头衔。那天,输棋后的曹薰铉一个人在大街上走着,寒风吹透了他的大衣,让人觉得很心痛。直到快天亮的时候,他才从外面回来。可等我给他开门时,忽然听到二楼还有摆子的声音,原来昌镐也是一夜未睡,一直在用功。
从那以后,我们家里开始被一种奇怪的气氛所包围着。师徒俩比赛时,我从来不敢向曹薰铉问比赛结果,而是打电话给韩国棋院问结果。当时棋界也都心知肚明,而且,一份围棋杂志上还刊出了一幅漫画,一座大房子的二楼是一只血气方刚的老虎,而一楼则是一条青龙,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白虎压青龙。
那时我就想:昌镐该走了。但曹薰铉却不愿意,他想坚持到最后。因为他曾在日本做过濑越宪作的内弟子,深知内弟子脱离师门的规矩。他说:“弟子是弟子,胜负是胜负。”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自己也开始动摇了。能够培养出如此强大的弟子,自已当然很自豪,但现实中的疲惫感也越来越强。
1991年2月份,曹薰铉在北汉山盖了新房子,并搬了过去。而李昌镐因为3月份就要到冲岩中学去上学,所以,就没有一起搬过去,而是住进了公寓。就这样,曹薰铉和李昌镐这对韩国棋坛的师徒终于“分了家”,从此各奔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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