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波尔的地盘上

　　——大众精英赛日记

　　文/图 杨旺

　　筹划这次德国乒乓之旅前，我对当地的乒乓氛围有种隐约的担心，曾向夏娃姐寻求专业上的援助。印象中，德国只有足球、赛车、田径和冰上等优势项目，和小小的乒乓球，似乎缘分颇浅。

　　等我抵达这里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错了。

　　别样乒乓

　　抵达布伦瑞克的时候，尽管才下午四点多，但由于纬度高，这里已是灯火阑珊。我们一行数人，经法兰克福、汉诺威、沃尔夫斯堡辗转来到这里。漫天席卷着雪花，汽车在安静而漆黑的路面上行驶，搅得我七上八下。

　　到了之后我才被告知，我们要采访报道的第二届“大众汽车2010国际乒乓球精英赛”从12月1日下午五点开始，夜里十二点结束。老天，这不亚于一场马拉松赛。

　　在我为数不多的乒乓球采访经历中，乒乓球赛事总是让人乏味的。赛场上热火朝天的对杀，赛场外观众干着自己的事情，两个部分被“有效”地割裂，缺少共鸣。但在德国，我却有相反的感觉。

　　因为邀请方大众汽车的关系，我们得以提前入场。在组织方事先准备的袋子中，进场证、球拍、宣传手册一应俱全。尤其是宣传手册，世界排名、对阵战绩、比赛时间等等很详细，德国人的细致和专业可见一斑。观众入场处，乒乓球服装、乒乓球拍等展台一字排开。一个大胖子销售员正在进行一项技术难度很高的操作，他用胖胖的手一上一下，分别抓住跳跃的乒乓球。大众展台的一隅，来自中国香港的唐鹏、韩国的柳承敏、中国台北的庄智渊则正在给球迷签名。和马琳等顶级球星相比，他们属于不是特别有名的一部分，但自有固定的粉丝群。

　　一张印有红双喜LOGO的乒乓球台吸引了我的注意。几个德国小孩，正在以王皓、马龙、王励勤等明星为背景的大幅海报前展开攻削战，一来一回有板有眼。

　　“说实话，我更喜欢王皓一些，他的直拍很有美感，”一个十岁左右的德国小孩给我示范了一个标准的王皓式发球动作，让我在异乡感觉到了温暖。

　　下午五点，观众排队开始陆续进场，不一会，可容纳几万人的体育馆就被挤得满满当当。现场的DJ用夸张的音乐提醒我们：表演时刻到来了。

　　在搞气氛方面，德国人无疑是个中高手。现场德国电视台几台摄像机(据说中央台也直播这个比赛)随时捕捉观众的表情。随后，他们会熄灭灯，开始播放有节奏的音乐。观众也随之拍手，原来运动员开始入场了。在比赛间隙，他们也准备了丰富的节目。先是记者跑到练习场随机采访，做游戏，然后是吉祥物和观众互动，甚至将乒乓球打入观众席。等候很久的拉拉队们则做出经典的杂技动作，可以跟我们的花样游泳姑娘们PK了。

　　当然，最高潮的部分当属五对乒乓名宿进行的表演赛。早就离开人们视线的老瓦这次和阿佩伊伦搭档，引来了人们的阵阵喝彩；但最精彩的，莫过于中国搭档陈新华和郭跃华了。他们用夸张的扣杀救球，头顶脚踢，双手互搏和鱼跃救球，将现场气氛引入高潮。

　　表演比赛也有胜负。只不过依据不是比分，而是专业裁判、教练和社会名流组成的现场评审团的打分。他们分别依照连续性(低失误)、难度系数(复杂与惊险程度)和观赏性(精彩程度)打出各自的分数，三项分数相加得出总分，总分最高者获胜。最终，“二华组合”惜败于赢得一年前广州站比赛的塞弗兄弟，欧洲人的创意还是高出一筹。

　　有了这么热烈的场面，场上的队员自然劲头十足。而每当球员打出好球，或者处于关键比分时，观众就会有节奏地拍手，甚至做出人浪。

　　在拍手声中，李晓霞和金暻娥进入女子组决赛，马琳和波尔进入男子组决赛。亚运会后，状态颇佳的李晓霞紧紧咬住比分，击败了韩国老将金暻娥。相比之下，马琳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第一局先胜，第二局握有6个局点，但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波尔志在必得，上演了大逆转，以4比1最终胜出。最后一球落地，全体观众站了起来，为东道主选手的胜利热烈地鼓掌。

　　深夜十二点，人们等待波尔的签名，等待各项奖项的揭晓，等待英雄高举车钥匙的那一刻。那一刻，为马琳喊得声嘶力竭的我，也仿佛有了动力：乒乓球，在这个欧洲之国复活了。

　　金童玉女

　　第二日，获得男女冠军的运动员来到大众总部沃尔夫斯堡进行交车仪式。

　　“我们的飞机是下午两点的，天下着雪，我们要十一点就出发，要不就来不及了，马琳还在机场等我们呢。”教练李隼快人快语。

　　不过，严谨的德国人并未因此而更改计划。就连谁上移动平台(交车塔有一个可以伸缩的移动平台，可以体验交车的全部过程)的问题上，德国人就争执了近10分钟。因为除了官方摄影、摄像、波尔经纪人、工作人员、翻译，还有李晓霞和李隼师徒以及马俊峰教练。

　　此后，李晓霞和波尔就像被一个个无形之手，硬拉到了一起。两人先是在交车塔前拿着车模，相互微笑。接着又以大众汽车城为背景合影。

　　由于波尔此前已经有了一辆甲壳虫，他准备踅摸另一款的大众汽车。

　　“想不到德国人也很八卦，非得把人家拉郎配成金童玉女啊，”有人起哄说。

　　德国人的一板一眼，观众的前呼后拥，让赶时间的李隼也没有脾气。在确认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之后，他一面对李晓霞喊，“晓霞，别磨蹭了，快点走”，一面开始自得其乐起来：“那个谁，小伙子，就是你，给我们来几张吧。”由于此前我打着夏娃姐的旗号，李隼特意将我从人群中点出，并对随行的教练说，“人家是专业的。”

　　老天，这还第一次给奥运冠军教练拍照呢，拍不好，不会把夏娃姐的名头给砸了吧。

　　在离开的路上，李隼和李晓霞有如下的对话：

　　“他们说了给哪款车吗？”

　　“就说是甲壳虫跑车(第一名除了获得5万美元的冠军奖金，还可以获赠一辆车)，没说具体哪款，需要我们回国内选。当然是排量越大的越好。”

　　“错。记住，就要1.8T的(1.8T属于大众顶级配置，目前国内售价22万左右，比普通排量的贵几万元，李指还是很懂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