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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峰!咱该进去了!”报社那哥儿俩招呼着。 “好啦!谢谢你们来送我,你们也赶紧回去吧。”彭一峰面向着谢玲和罗亮说道。 触景生情。谢玲蓦然想起了两年前,自己也曾经在这个地方送别自己深爱的、也深爱自己的那个瑞典男孩……就在彭一峰刚想伸出手与自己握别的时候,她忘情地扑上去,拥抱了他。 尽管这样拥抱在彭一峰与谢玲之间并不是不曾有过,但谢玲的突然举动还是让彭一峰感到几分吃惊。不过,离别的即将来临让他的内心也涌起了万般的感慨——他展开了双臂,同样自然地拥抱着谢玲。 “多保重!”彭一峰在谢玲的耳边小声说道。 松开谢玲的身体,彭一峰转向一旁的罗亮。刚刚目睹两个人亲密拥抱的罗亮正半咧着嘴,似乎还在琢磨着什么。 “亮子,好好踢!我等着在网上看你进球的好消息!”彭一峰用力地在罗亮的肩头捶了一拳…… 机场路上,在回城的出租车里,谢玲沉默了好半天之后,对坐在身边的罗亮说道:“知道么?你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好哥们儿。” 罗亮默默地点了点头。摘下墨镜转头看着谢玲:“阿玲,也许我不该问,你——你是不是很喜欢他?” 谢玲笑了。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转而,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此时此刻,司马慧正独自坐在返回北京的列车上。 就在火车车轮碾过铁轨所发出的一阵阵有节奏的——“咣当当,咣当当”的响声之中,一直凝视着车窗外田野山村、树木丘岭的她已经下定了一个决心。 她要忘记彭一峰——从心底里彻彻底底地忘记他!尽管,她知道,那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至少,需要一段时间。 如果说忘记彭一峰的决心下起来还相对容易一些的话,那么,自己该如何面对多年以来最好的朋友阿玲,却让司马慧有些茫然了。 实际上,就在当初介绍谢玲认识彭一峰没过多久之后,她便曾经对谢玲喜欢彭一峰的事有所察觉,她甚至猜测过两个人会在一起约会。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一切比她想象得要复杂得多得多,而且,居然是那样的隐秘,那样的瞒天过海。 虽然,她一度无比痛恨过彭一峰和谢玲,但,几天过后,冷静下来,她不时的又在心底里反复问着自己:“他错了吗?她错了吗?他们真的错了吗?”——只是,那份心痛的感觉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即刻挥之而去的…… 傍晚,司马慧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中。在地铁报摊,她没忘了买一份当天出版的《都市报》。报纸头版下方一则消息的题目又一次勾起了她的伤心——《本报三名记者今启程赴美学习》。 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一身干净的睡衣,对着镜子往脸上涂面孀的时候,司马慧发觉镜子里的自己,头发长长了许多,而且整个人看上去依然年轻而美丽——这让她的心情仿佛也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似的。 她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拨了罗亮的手机。 “司马,你回北京啦?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接起电话的罗亮显得很兴奋。刚刚训练完的他,原本正一个人待在宿舍里想着司马慧明天就要回北京的事呢。 “噢。我拍到日出了,再一想明天晚上你们不是还有一场足协杯的比赛吗……” “明儿比赛没什么意思,对手又不是超级队,我们肯定赢!”罗亮像个行家似的分析着。足协杯首轮,与龙生队对阵的武汉长江队,的确实力不是很强。 “哦。”司马慧轻轻地“哦”了一声。 “你吃饭了吗?”罗亮问。 “还没。” “那咱一块出去吃点饭吧?” “你没事吗?” “没事!十点半以前归队就行!”罗亮说,“要不咱去朝阳医院那儿的巴西烤肉店吧,反正离你家也很近。” “那好吧。待会儿见。 挂了机的司马慧本想着再给谢玲打个电话,但她两次拿起电话听筒,又两次慢慢地放下了。 呆呆地坐在床边好一会儿,她才想起自己该出门了。 出门之前,她脱下了已经穿好的睡衣,将罗亮几天前送给自己的那件蓝白色的帽衫穿在身上——蓝白色的帽衫配上那条浅蓝色的牛仔裤和一双白色的旅游鞋,让司马慧透着一股青春与清爽的气息。 吃饭的时候,罗亮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份心满意足的微笑——因为,自己送给司马慧的那件衣服终于被她穿上了。 “你明天能上场吗?”司马慧想起了一个话题。 “上不了。”罗亮的口气和神态好像他明天是绝对主力似的,“我已经彻底歇菜了,教练再也不敢用我了。歇了就歇了吧,明年再说呗。” 罗亮的话又让司马慧想起那个她本想彻底忘却的人——她记得在那场比赛之后,从球场回报社的路上,彭一峰就已经对罗亮的处境有了断言。 “那你就不能自己争取一下,去改变教练的想法吗?”司马慧认真说道。 “唉!”罗亮长叹了一口气,脸上又露出了与刚才相去甚远的一份失望表情。或许不想因此而冲淡眼前的美好感觉,他马上又饶有兴致地引出了另外一个“轻松”的话题—— “对了!司马,今儿上午我和谢玲去机场送一峰来着,你猜,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 “你肯定猜不出来!”罗亮用叉子叉起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嚼着。 “说啊!”司马慧突然加大了声音。 罗亮没想到司马慧会那么急切地想知道,赶紧把嘴里的牛排囫囵地咽下去:“谢玲和一峰当着好多人的面,就在候机大厅里热烈拥抱来着!给我都看傻了!你说,他们俩是不是真的……” “啪!”罗亮正说在兴头上,司马慧手中的叉子突然落在了地上。 “没事吧?司马。”罗亮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司马慧,俯身拾起地上的叉子,“小姐!请帮忙换一下!”他转头招呼着服务生。 罗亮后来又讲了好多话,详细地描述了机场大厅拥抱的一幕,也说了一大堆他对彭一峰和谢玲两个人的理解和看法,但司马慧除了偶尔用“哦”、“嗯”、“是”几个字作为简单的回应之外,几乎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盘子里的一块牛排,被她低着头用刀子一刻不停地切着—直到牛排几乎成了牛肉末…… 晚上躺在床上,司马慧感到有些后悔了——她后悔自己不该去和罗亮吃这顿晚饭。 并不是罗亮这个人不好。司马慧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就始终认为罗亮是一个诚恳、直率的大男孩;虽然头脑有时显得简单了一些,但却似一波清澈的湖水——毫不费力地便可以让人一眼望穿。 只不过,她本想穿上罗亮送给自己的衣裳去在约会中回应对方给予自己的关爱,自己也想努力去学寻找一种“感觉”,但是,坦白地讲,她始终没有找到。 罗亮面对自己时的微笑、眼神以及微笑和眼神中所蕴藏的那份热切的期望与祈盼,让司马慧既感觉到体贴与温暖,同时也有着可以感知的沉重与压力。 无论罗亮再怎么轻松掩饰,再怎么装作满不在乎,他心底里潜藏的那份对自己无法再被教练信任、无法再上场比赛的痛苦与失落,也是足以让司马慧洞察得到的。 司马慧即便不能理解、不能接受彭一峰的“所作所为”,但她仍然觉得彭一峰对一些问题的看法确实称得上深刻而准确——比如,他曾对自己说过,现在只有一个人可以真正地帮助罗亮:这个人就是你! 她的确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应当给罗亮以帮助,可是,她又真的不想给他带去任何感情上的伤害——至少不能像彭一峰、谢玲给自己的那样的伤害。因为,她知道,那种源于朋友之间的伤害,对一个人意味着的是一种近乎崩溃。 我该怎么去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烦恼?我究竟做错了什么?……黑夜里,司马慧陷入痛苦的沉思之中…… 仿佛是命运又和自己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当心烦意乱的司马慧随手打开电视、一个柔和的女声在画面尚未浮现出屏幕的时候,就传来了:“……纽约,晴,二十到二十五摄氏度;洛杉矶,雨,十八到二十二摄氏度……” “一峰带雨伞了吗?”司马慧耳有所听,心有所想。 两行热泪在不知不觉间又从眼眶中涌出,晶莹地挂在她那张娇美的脸上;然后,滑落到嘴边,让她尝到了那份淡淡的咸味…… 午夜,刚刚熟睡的司马慧便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弄醒了。 “姑奶奶,您还活着呢?!”谢玲上来就是一通数落,“你去外地干嘛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啊?害得大家好几天找不着你人影!你不有手机吗?干嘛不开机啊?就那么想省钱啊?!” “我这么大了,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还用得着你管吗?!”司马慧在沉默中爆发了。 “嗯?”电话那头的谢玲一下子蒙了,她甚至怀疑接电话的是不是真是司马慧——认识司马慧好几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如此般口气强硬地对自己说话。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要睡觉了。”司马慧接着又愣愣地扔出一句。 “我……”谢玲支吾着,说话的声调也至少降低了五十个百分点,“司马,你怎么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用不用我现在过去…” “不用!”司马慧大声说着便猛地扣上电话,随后又把电话线拔断;与此同时,忍不住又“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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