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队能不能输给朝鲜?这是一个伪问题,因为连巴西都输给洪都拉斯,中国队有什么不可以输?
这个问题又引发出另一个问题,中国队能不能出一回线?因为连塞内加尔这样的用放大镜才能找到的国家都能在2002年“哈韩”、“哈日”一回,中国队凭什么还要再“狗熊主义”一把。
所以,包括阎世铎同志的中国球迷现在讨论的不是生存的结果问题,而是生存的姿态问题。顾城努力把死亡叙述为“鲜艳的,带着突然的划痕扑来”。“鲜艳地扑来”,而不是从裆下穿过。
“森林龙柏”,一个带着诗意的名字,所以徐演生绝对不要把他前天的演讲搞成“政治教育式”的,他本来擅长的就是基辛格式的,这使他一直没有提起十强赛的结果,他带来的仅仅是达观的,坚定的革命浪漫主义情调。
但中国足球不懂情调,因为四年前不懂,所以四年后也不懂。生存的姿态是一种品位,不是442、451、4321能解决的,这就是中国球迷与中国足球在交欢与交恶的矛盾中挣扎的根源。
不给中国队鼓掌是不是一种遗弃?向朝鲜队欢呼是不是一种背叛?用吴侬软语愤怒高呼“国家队解散!”是不是一种犯上作乱?温顺的上海哗变了,我看见一群二十五、六岁的人流着眼泪唱国歌,知道米卢丧失了他最钟爱的一座城市。下一个城市是沈阳,同事金焱说:它很坚硬。
中国球迷已经不在乎结果了,而在乎姿态。
有一个细节我不能忘记,它正成为一张底片——胜利后,朝鲜人民军的后代们坐在大巴上,开始喝看来很少接触的可口可乐,一大罐可乐几个人交替喝,一个人喝完后,还用弥足珍贵的眼神再看一眼冒起的泡沫,再递给下一个人,然后下一个人又递给再一个人……头一天他们上街买可乐,售货员见是外国人,便把5个人民币改为5个“美刀”,已经拿起可乐罐的他们只能依依不舍作罢。
大部分中国球迷已经看过这个镜头,因为它的片名是《一个也不能少》,老谋子没有假煽情。
这就是生存姿态,我们的社会主义子弟疯狂讲球,疯狂喝可乐,这与最终进不进世界杯是两码事。
虽然我把热爱中国足球与热爱中国足球队分成两码事,引起了不快,但我想说的与阎世铎要表达的是一码事。我们可以不进入世界杯,但不可以输给他们,我们可以不去悉尼奥运,但不可以输给巴林,我们可以再黑暗20年,但不可以再来“黑色三分钟”。这就是生存姿态的问题。
离十强开战还是整整20天,20天什么都解决不了,但可以改变一下生存姿态——戚务生有一句名言是:像狼狗追逐肉包子一样狂追足球!当年他那支队没有追到肉包子,现在我们接着追。
所以我又要再次提起周润发,因为中国队正驻扎上海,因为中国队大多模仿着“发哥”长大,发哥说:“喝的是什么?是尿啊!……”但饱受沧桑的他站起来后还是可以提起左轮枪,射杀。
即使是狗,也要像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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