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喀特———“太阳落下的地方”。
即使从底格里斯河与幼发拉底河开始望去,太阳也会每天向这块神圣的高原落下。这个锁住波斯湾咽喉部的飞地,这个与伊朗对峙霍尔木兹海峡的高台,它叫“阿曼”。
“OMAN”,绝对的开音节,它的发音表达仅有30万平方公里的西亚小国的生存豪气, “啊———男人”。没有一个阿曼男人不豢养猎鹰,没有一个阿曼男人不佩戴圆月弯刀,像鹰一样壮志凌云,像刀一样勾魂摄魄。
所以,即使面对疆土面积要庞大32倍的中国队,它还是摆出古“圣火令”般的凌厉招式,10号法兹、11号乌班、20号哈米斯,以纯“OMAN”的风格抵住强敌———用他们天生的长腿奔跑,用4000年的航海经验发现方向,用亚都巴王朝鼎盛时期的武功抵住强敌。
一个叫“阿里”的千魔老头,驾着他那辆半旧的马自达的士送我回家的路上,居然说:“2∶0,OMAN Win。”我轻笑了一下,就引起他的怒气,一路念着“OMAN Win”绝尘而去,要把我扔到海的尽头。
这是一个严肃的国家,对待足球同样严肃,一帮业余球员放下渔网就来参加世界杯,但脸上尽显精英表情。比之马尔代夫人,他们少了嬉戏感,多了庄重感,这是认为太阳自他们头顶落下的国度通常会产生的自尊,“太阳坠落也属于我们”。
自中国队3比0干掉阿联酋后,没有人会怀疑我们能以同样干净利落的手法干掉阿曼,中国队要做的就是把8月25日的过程在马斯喀特重复一遍。唯一不同的是,阿曼人会以小国特有的韧劲让我们感觉到麻烦,让更多的中国球迷知道阿曼,就像以前我们知道也门、巴林、约旦。
这是一个古老的国家,可以在大街上听见悠扬的伊斯兰圣乐,看见慢慢走过的黑纱蒙面的妇人,闻见太阳照在岩石上的焦味———马斯喀特的城市特征很硬朗,硬生生从山里挤出来的样子,而那个叫苏丹卡布尔的体育场,48小时后会有一个关于屠戮与反屠戮的故事。风继续吹,空气开始冷却。
然后太阳落在这个地方,溅起的海水变成阿曼人喜欢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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