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队战胜阿联酋队之后,媒体分为两种声音:一种承认米卢的成绩和神奇;一种否认米卢“神奇”。例如谈起米卢,聂卫平对所谓的“神奇”之说就不屑一顾,他认为:“米卢的训练课我看过,训练就像玩似的,训练上不去,比赛自然赢不了。没有训练保证,什么排兵布阵的‘神奇’都无从谈起。”也有的媒体称“奇阵实出偶然,国足首战大捷并非米卢神机妙算”。
那么米卢的神奇到底名副其实吗?我看这个问题其实并不很重要。字典对神奇的解释是“玄妙莫测的”或“极其高超的”。审视米卢指挥下的中阿之战,米卢的用兵之道最起码符合以上定义中的一点。承认米卢神奇不为过,否认米卢神奇的人大概认为自己带队也能大胜阿联酋,在理论上他们也没有“错”。
不能否认的是苦大仇深的中国足球让球迷快乐起来,让球员快乐起来。这中间蕴涵的功劳远远超过赢一场比赛的价值。形容这种激变,用神奇二字就更不为过了。可是就像你在看大卫的大型魔术表演“穿越长城”时一样,即使你看不出一点破绽,也会喃喃地在心里念叨:魔术就是骗术,反正那是假的!我以为彻底否认米卢神奇的人心理障碍多在于此。
剖析中国人对米卢神奇的否定,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们从内心抵触一个油滑的外国人在中国足球的沃土上攫取功名利禄,而这恰恰是中国人自己办不到的。要解开这种情结,还要学会往前看。想想入关以后,会有多少老外杀进来,会有多少老外的“刀拉”杀进来。到那时仅剩一身爱国热情和民族主义豪情、却不懂得吸收老外长处的排外者准会下岗。
还有一点非常有意思,承认米卢神奇的人不需要是专家,要想否认米卢神奇,你得有相当的足球阅历和资历。例如老聂,在围棋上说几句不犯混的话还有拥趸,可在足球方面,鸭也就是一个半瓶子晃荡的球迷。“前棋圣”的光环并不意味着他可以用口水淹死米卢。至于我们这些码字的,在足球业务水平上能超过米卢的有几个?
我在北京采访马明宇的经纪人卡洛维的时候,卡洛维说出一个小秘密:他的父亲也是意大利有名的足球经纪人,而且和米卢有着非同一般的朋友关系。卡洛维十分不理解,米卢在意大利这样的足球强国都能赢得尊敬,为什么却得不到中国人的尊敬?我想,个中的原因大概是一些人不懂得学习,不懂得珍惜,也不懂得配合。
鲁迅在评《三国演义》时说:“至于写人,亦颇有失,以致欲显刘备之长厚而似伪,状诸葛之多智而近妖。”从他老人家对诸葛亮的评价中,我突然意识到大讲米卢之神奇似乎也有将其“妖化”的危险。所以,你可以否定米卢的神奇,但绝不能漠视米卢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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