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令人难以置信,虽然我们天天瞪着日韩伊朗发呆,但中国足球在世界杯征程上最大的仇人却是卡塔尔:过去6次冲击,我们被他们两次腰斩;韩国这个头号敌人,却偏偏一次也没有坏过我们的好事。
和仇人决斗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回忆仇恨。中国语言最重形象,比如仇恨,老百姓讲求通俗,“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来得更猛烈。1989年的“黑色3分钟”和1997年的“金州 之耻”,都是我们活生生的被卡塔尔废了世界杯资格,这和“杀父”“夺妻”也差不多了。
另外,就连从来不知道中国足球到底脉在哪跳、血往哪流的一干理论家、评论家、观察家,如今都双眼雪亮,预言只要拿下卡塔尔,中国队今后哪怕只是坐着打,明年世界杯也非有我们一份不可。
于私要报十几年积怨,于公要抢世界杯名额,此时此刻,中国队打卡塔尔与打任何队不同,那就是非胜不可。但两战两胜的中国队此时却没有这种豪气,反把箱子里最霉最烂的“保平争胜”外套穿了起来。
可能有两个原因促使国家队低调:一是久战疲劳,伤亡惨重,加之不敢直面卡塔尔给我们留下的刀疤,于是胆寒心虚,气势自然就不壮了;二是米卢玩阴的,嘴上说“平”心里想“赢”。
如果是前一种,那国家队实在太没出息了。大战消耗,其实是各队都对等的事,何况中国队才打两场,卡塔尔却已经三战。即使对手比我们适应沙漠,那么双方消耗一般,何至于不战就居下风?要是被过去的伤痛折磨得不堪回首,那就更不像男子汉了。
就算是后一种,也不如旗帜鲜明打上门去好,一来给对手加点压(从恩纳济等人的言谈来看,他们其实很轻松而且自信),二来显得复仇之战堂堂正正,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鬼鬼祟祟。
有人可能担心这样会给自己人背包袱,殊不知不背包袱未必就轻松,背了包袱更未必就沉重。上个世纪50年代韩国到日本比赛,出发前总统下令:打输了就跳海吧!结果他们队背水一战,血洗东京,并从此压制日本足球30多年;上周英格兰队死战德国,赛前也没见埃里克森“保平争胜”之类套话。
明摆着,在这样的比赛前,这种话根本没用,既不能欺骗敌人,也不能鼓舞自己。废话还说它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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