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维先生把境界分为“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而琼斯,那个把百米跑道视做自家小径的女人,却把境界分为“有平托之境”和“无平托之境”,这种划分从上个月的田径世锦赛上负于平托开始。然而世锦赛后,苏黎世和比利时接连两站黄金联赛,琼斯都让平托俯首称臣。周二的友好运动会百米激战,琼斯彻底抹平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界限,她以10秒84的绝对优势称王。
由于琼斯铁定拿到国际田联黄金联赛的“黄金分配”,因此她带着只有一点瑕疵的荣誉来到布里斯班的友好运动会上。未曾开赛,琼斯气势先胜一筹。和以往的比赛不同,琼斯预赛成绩不佳,决赛中没有站在她习惯的冠军道———四道,而是在第六道上深深呼吸。身边的五道,平托那张复仇者一样的脸庞正在虎视眈眈。紧张,没有人不紧张,平托抢跑了,琼斯也抢跑了。尽管起跑稍慢,琼斯最终还是战胜了所有对手,或许她们本来就不是她的对手。这是境界的差距,不是速度和距离的差距。
同样达到属于自己境界的女人还有叶戈罗娃。兴奋剂的困扰使她拥有了一种别样的美丽。就像1994年的美国世界杯,刻在人们记忆中的马拉多纳是他进球后的怒吼,更是他在阿根廷被淘汰之后的哭泣。叶戈罗娃没有哭泣,她在5000米的跑道上踏着自己的节奏,跑向共同的终点,跑出自己的清白。与琼斯的境界相比,叶戈罗娃的境界是在她又一次拿到冠军之后平添了一种朦胧的美。这种美丽在老对头萨博的不屑之下显得格外诱人。
还有一种未知胜负的境界属于男人,这就是跑道上的“阿甘”约翰逊。5枚奥运会金牌和9枚世锦赛金牌,他在本届友好运动会上的成绩无论如何也抹不去曾经的辉煌,对于一个统治了200米和400米跑道达数年之久的英雄,我们究竟是要苛求他的完美还是应该宽容他洒下的汗水?阿甘的生活是那盒巧克力,约翰逊的生活则是场上的跑道。
这才是“舞榭歌台,风吹雨打”的田径赛场,这才是真正的竞技。和他们相比,别人的演出相形见绌。正因为这样,我们奥体中心的观众最多才几千,而那些巨星周围的观众则至少两万,这也是中国田径的境界和世界田径的境界差别所在。 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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