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运会是计划经济时代的产物,从其“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的组创原则至“国内练兵、一致对外”的实践内涵,都显现出不可或缺的政府行为。国家扶持了全运会,而全运会也在特定历史阶段为中国体育的腾飞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历史功绩不容抹杀。
不过,时至今日,对全运会的批驳之音也不绝于耳。称其劳民伤财者有之,欲采用新形式取而代之者有之,如何在新形势下改造全运会的旧有模式?如何重新焕发它对中国体育 的宏观调控作用?此类议题已成全运会未来发展方向的决策焦点。
全运会兴办至今,从第一届到今年的第九届,规模越来越大,在竞技水平和经营产业等方面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其变化速度和飞速发展的中国大环境相比则显得滞后了,各种矛盾和弊端日渐凸现。在急功近利心态的笼罩下,新人难有亮相良机、兴奋剂阴云挥之不去、裁判问题屡禁不止、攀比之风甚嚣尘上,全运会也因此受到全方位的批判置疑。但是,全运会作为中国体育发展模式的核心和最有效的调控杠杆,在新旧体制交接的关口不容动摇,草率取缔无异自毁长城,考虑到奥运战略和绝大多数项目的生存发展,全运会取消不得,一旦取消,社会对中国体育的关注度和投资力度必将直线下跌,众多靠政策拨款生存的中小项目也将惨遭釜底抽薪的厄运,如此一来,中国体育必然连根动摇,大伤元气。仅此而言,全运会不是一个取消与否的问题,而是一个发展趋向何方的问题,加快改革步伐,尤其在入世的大好形势下,尽快告别计划经济模式的困扰向市场靠拢,这才是全运会今后发展的正确途路。
以九运会为例,东道主广东方面已有意识地将全运会作为经营卖点加以操作,为此提出了“绿色九运”、“科技九运”、“人文九运”等一系列标新立异、令人耳目一新的口号。六运会的举办使广州天河区焕然一新,而九运会则进一步加快了广州市政建设的改造,4年来,广州市投资100多亿元兴建现代化的体育场馆,修缮道路,改善通讯条件,“新广州”的设计蓝图由此合盘托出。兴办全运会成为改造投资环境,扩大招商引资渠道的法门,走市场化的道路,使全运会旧曲赋新辞拥有了全新的实质内涵。
从人才培养和项目设置的角度看,旧全运会倒金字塔式的人才培养模式和追求“大而全”的项目编排大有落伍之势,如果能在未来的改进过程中,尽量减弱全运会的影响,使各省市逐步摆脱“惟金牌论”思想的束缚,并将足、篮、排三大球等一些能独立作业,已经具备遨游商海能力的竞技项目“清除”出局,那么全运会的战略理念必将发生本质性的转变。那时的全运会将成为新秀成长的摇篮,成为中小项目扶摇直上的沃壤,全运会在失去其惟我独尊的“独霸”角色的同时,将转换情境与足球的甲级联赛、篮球的CBA联赛平起平坐,成为一种具有广泛宣传效应的商业品牌,从而营造出新的勃勃生机。
人才交流杀贫济富
人才交流政策的实施堪称全运会的一大特色与创举,它既打破了条块分割的地域局限,又为“囤积居奇”暴利思潮的盛行大开方便之门,在发挥交流合作、优势互补良性效应的同时,这一政策先天蕴涵的强烈功利性也如影随形,困扰着全运战略的调试整改。
留意九运金牌榜不难发现,不少金牌被一分为二,分取半金之利已成时髦之举。人才交流政策是从八运会起开始实行的,国家体育总局明文规定,各省市之间可以进行运动员交流,当运动员在全运会上夺得奖牌之后,计牌方法为培养单位和输送单位各计一半。这一新举措刚刚亮相前台之际并不为人所识,从中受益者也屈指可数。但时隔4年当九运战幕徐徐拉开之时,人们突然发觉,交流已成时尚,强强联合实乃大势所趋。东道主广东代表团在确立了“争取九运会金牌和总分第一”的总目标后,即决定将交流和协作这一间接拿分拿牌方式作为实现其奋斗目标的主要手段之一,在九运赛场上,外省“雇佣军”为广东摘金夺银的情景可谓屡见不鲜,在众多弱项、偏项上,省外运动员是承挑龙骨大梁的主力,一位体育界人士曾经将广东在本次全运会成功的过程称之为“巧取豪夺”,像广东棒球队和上海棒球队结盟共同组成“广东九运棒球队”,以此来抗衡棒球强队天津和北京的例子多如牛毛,不胜枚举。而北京代表团在立下“金牌总分超八运”的目标后,也决定以此方式作为其增长总分的一个主要手段,在北京九运代表团的500多名选手中,交流协作而来的运动员竟达160人之多。允许运动员跨地区交流,取长补短调动了各省市参赛的积极性,其超前性与实效性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就这一政策的实践状况而言,却不免与其初衷相悖,互相拆台、互挖墙脚等不良风气的横行严重挫伤了不少省市平等参与竞争的主动性与积极性,恶性循环似有抬头之势。在本届全运会上,辽宁在自行车、赛艇、柔道等多个项目上主动或被动地输出了大量人才,奖牌的收支状况总体而言是失大于得。如果说像辽宁这样人丁兴旺的体育大省输出人才尚具有“利益共享”的进步性的话,那么对西北、西南等体育弱省尖子选手的过度“采伐”则有杀贫济富之嫌。人才的畸形流动是一种变相的地方保护主义,此类行径甚至连明码实价的“人才交易”都算不上,常此以往,人才交流政策的优越性必将丧失殆尽,同时还会衍生出互相攀比,虚荣浮华的无穷后遗症,后果之严重实在是不言而喻。
交流是必须的,也是必然的,但如何交流,如何捍卫交流的公正性、公平性,疏通规范交流的多种渠道,这才是问题的根本所在,也是有关方面下一阶段修正方略的攻坚重点。
“全运流星”奥运无光
“井喷式纪录”和“全运流星”堪称全运会的一大怪现象。全运会上破全国、亚洲乃至世界纪录直如探囊取物,但一到世界大赛便黯然熄火,沦为匆匆过客;小小年纪就崭露头角,战绩之佳令人刮目相看,但在针锋对麦芒的奥运大赛上即星光陨落,再难寻觅半点明星风采,化做划空而过的流星。四年一度的全运盛会成全了一些人,也折损了一些人,在这近似规律,循环有序的周期性起落震动中,人们不再天真,不再冲动,反而对一系列的“佳绩”、“明星”心存疑虑,于心中画一个巨大的问号。
以九运会战绩为例,游泳比赛中有7项成绩位列今年世界第一,10个项目能够列入今年世界前三名,其中女子项目冠军的成绩全部排在世界前十名,以如此战绩悉尼奥运会上中国泳将起码将摘取3金3银,何能空手而归颗粒无收呢?与游泳成绩相类似的是,浙江沈盛妃的女子七项全能成绩为今年世界前十名和世锦赛前六名的成绩,上海小将刘翔110米栏的成绩可进世锦赛前六,马家军弟子董艳梅的女子万米跑到了今年世锦赛冠军的前面,女子20公里竞走前三名、女子链球陕西19岁的顾媛、广西三级跳选手黄秋艳均刷新了亚洲纪录。但这些耀眼的明星却难续辉煌,迷人的战绩始终难以久长,“全运高峰、奥运低谷”这一“中国特色”似成死结,令许多人徘徊不定难以自拔。八运会上涌现出的两颗泳坛明星陈妍、吴艳艳一度出尽风头,打破多项世界纪录,可当人们对其寄予厚望之际,陈妍却因身体原因在国际比赛上难有作为,而吴艳艳则因兴奋剂事件中道“陨落”,从此一蹶不振令人痛惜。八运会上的几颗耀眼明星,在本届全运会上除陈妍“卷土重来”外,其他人则再无踪影,前后对比无疑是对中国体育的一大莫名嘲讽。
全运会是国内最高水平的体育竞技场,金牌的分量较之国内其它类别的比赛自不可同日而语。但将全运战略凌驾于奥运战略之上后,为此进行的训练编排,状态调整自然也本末倒置,大不相同。以陈妍为例,八运会前本该进行阶段性的修养调整,以利奥运会的强化备战,但为全运会计,只能提前进行超负荷的训练比赛,全运会的金牌拿到了,但陈妍也伤病缠身,状态直线下跌,陈妍的教练感慨道:“过于频繁的比赛不是在成就陈妍,而是废了陈妍。”但这一呼吁又能引来多少关注的目光呢?
导致“全运高峰、奥运低谷”怪现象产生的另一内因即为人瞩目的兴奋剂丑闻。使用兴奋剂和裁判不公是国际体坛的两大毒瘤,也是困扰全运会的两股歪风,为了金牌不择手段违背神圣的体育精神,如此取得的成绩无论多么辉煌也不过是泡沫战绩,是虚假的繁荣,如此弄虚作假,浊流暗涌,竞技体育还有何意义可言?本届全运会,对使用兴奋剂和裁判不公的处罚态度之坚决、公布之迅速、措施之严厉,堪称罕见,在净化体坛、肃清流毒的艰难道路上,中国体育又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全运高峰、奥运低谷”说到底还是一个全运战略观念的调整问题,欲治标必治本,随着全运会走向市场,走向规范,这一怪现象将迎刃而解,而“全运练兵、奥运高峰”的喜人趋势也将应运而生。
拜“金”盛行弊端多多
夺取一枚全运金牌对教练员、运动员意味着什么?有人戏称“工资调级、分房分地”,这大概是对全运金牌含金量的真实写照吧。
全运会奖金的行情一般每届都上涨一次,如八运会冠军大体是5万元,四年后,这笔奖金涨到了8万元,第二、三名分别是5万元和3万元,其他名次依次递减。各省市的情况不同,略高的达到10万元,最少的也不会低于5万元。简单计算,全运冠军的收入并不高,不过,政策之外的补充条款却是相当诱人的。如湖南省的冠军,除省政府给8万元以外,赞助商“芙蓉王”给10万元,某体育专业报纸给10万元,仅此就接近30万元。湖北省更是不甘人后,规定全运冠军8万元,如获第二枚金牌翻一倍,在上届全运会获得冠军后,本届成功卫冕后可以再翻一倍,奥运冠军只要参加全运会,8万元先行支付。湖北赛艇运动员张秀云是上届全运会冠军,在本届赛艇比赛中又连夺单人单桨、双人双桨两枚金牌,奖金累加起来就相当可观了。重奖付出超人努力的体育健儿并不为过,但重奖的背后却弥漫着一股攀比风潮,而由此衍生的种种弊端则令人忧虑不已。
为了全运会,各省市从上到下绷紧神经,金牌代表一切,在此基调下,人人争攀又人人自危。为了确保金牌,一些经济发达省市不惜重金挖掘人才,十运会承办方江苏目前已开始向全运会“金牌和总分第一”的宏伟目标发起冲击,但这样一来,江苏就必须耗费巨大的精力物力搞好外引内联的复杂工作,而以江苏的实力有无必要坐上华而不实的全运金交椅呢?消耗掉的财力物力能否得到回报补偿?令人深表怀疑。为了稳取金牌,各省市宁肯重用运动寿命即将终结的过气老将,也不愿冒风险将潜质颇佳新秀遣派上场,给予充分锻炼的良机。如此竞争,全运金牌即成压制人才成长的“雷峰塔”,要金牌还是要人才?这对整个全运战略体制提出了严肃的质疑。全运会上盛行的“惟金牌论”,其根源并不完全在于地方体育部门,更多的是来自地方和社会上的压力,来自于将全运会金牌数量作为评判地方体育工作的主要标准甚至惟一标准的错误尺度。青海省体育局局长刘长安深有感触地表示:“几乎每届全运会后,都有成绩不理想地区的体育局长被调整下去。因此地方体育局领导的思想压力都很大,这当然会影响到奥运战略。”
体育界要推行“领导责任追究制”,但不应以全运金牌数量的多少来成败论英雄,梯队培养建设的业绩,赛风赛纪的清明与否,这些考察因素同样不可或缺,而单以金牌是论的论调完全是一种狭隘认识,不走出这一误区,中国竞技体育的发展必将受到无休止的干扰掣肘。据悉,有关方面正在考虑是否取消全运会金牌排名,而代之以总分排名的改革措施,以遏止各地疯狂抢金的畸形势头,尽管这一议案尚处于讨论阶段,但其昭示的未来却如一线曙光刺破了惟金是取的功利主义的浓重阴霾!
“黑哨”“兴奋”挥之不去
四年一轮回的全运会,是对中国体育发展水平的全面检阅,对于它,社会和政府的关注程度无疑是空前的。无论从规模还是从规格,无论从设置项目还是从参赛队员,本次九运会都当之无愧地堪称“中国的奥运会”。但是,在九运会的盛世繁华之下,兴奋剂和黑哨的丑恶现象依然固执地存在着,大口地吞噬着中国体育的健康。
尽管本次九运会反兴奋剂力度之大、处罚之严都是前所未有的,但兴奋剂的阴影还是时刻笼罩在本应纯洁的竞技场上。九运会决赛期间,共进行兴奋剂检查1349例(包括对马匹的28例),公开曝光、严肃处理了8例阳性和违规案例;完成血检320例,取消了1名未按时接受血检运动员的比赛资格,6名血检超标运动员按有关规定退出比赛。从重庆拳击运动员祝恒海、湖南女子举重运动员杨炼到贵州皮划艇运动员龙胜忠,违禁的运动员都被取消了名次,收回了奖牌,他们不仅在国人面前丢了脸,而且还要等待各单项委员会对他们运动生涯的判决。
黑哨历来为人们所不齿,在足球联赛黑哨已经成为“过街老鼠”的此时,九运会依然黑哨横行。虽然中国拳击协会已经对在11月7日拳击比赛中明显反判的裁判刘成(广西)、黎斌(陕西)、王力(北京)、朱黎(云南)、赵延芳(黑龙江)给予了取消国家级裁判员资格;取消第九届全运会拳击项目裁判员资格;停止两年裁判员工作的处罚,中国赛艇协会已经对在九运会赛艇比赛中严重失职的检查裁判员朱振东、邓泉以及副总裁判长左鸣等人,分别给予取消九运会裁判资格和大会通报批评等处罚,但是在九运会上,有许多外行人都看出有蹊跷的比赛结果却堂而皇之地受检过关。于是,出现了拳击裁判被观众围攻,马术裁判台被掀翻,击剑比赛出现神秘第五剑道等等场面和现象。
与此同时,被认为先进的交款申诉制度,更让许多比赛出现了逆反的结果,一些教练利用这个制度,不断地通过交款申诉来拖延时间,让有实力但无体力的老将最后战胜了年轻气盛的对手,赢得了比赛的冠军。更可笑的是,还有一些被交流出去的运动员,因为自己所在的代表团奖金高而恳求原来的队友放弃比赛,他们告诉队友:“我夺冠了,给你的钱肯定比你夺得冠军的奖金多,这样我们俩都有利。”
一切丑恶现象的产生,都与一个“利”字分割不开。虽然全运会的宗旨是“国内练兵,一致对外”,但在锦标主义的重压下,各个省市已经背离了正确的轨道。在高额奖金,重奖房子、车子的诱惑下,“辛苦一生为全运”的观念主宰了众多的运动员。很多运动员表示:“全运会的压力要比奥运会的压力还大。”这种压力是各个代表团强加的,而地方代表团的压力则源于指标和任务。在正常手段无法达到目标时,不择手段成为了一种必然,这样,服用兴奋剂与“勾兑”裁判员,便成为了首选。
兴奋剂和黑哨的屡屡出现,让一些无辜的、清白的运动员和裁判员成为了最大的受害者。运动员多年来的苦练付诸东流,裁判员拒绝诱惑的自律无从表白,这对他们来说是痛苦的,也是不公平的。即使是犯禁的运动员和裁判员,在他们悔恨的泪水面前,那些迫使他们、引诱他们去这样做的“始作俑者”该受到怎样的评判呢?!
老将当道新秀受压
为了在九运会中夺得佳绩,各个代表团都尽遣老将出征。但是,老将本身是一柄“双刃剑”,发挥好了,确实是“砥柱中流”,但一旦发挥失常,就会让全军在顷刻间“全盘皆墨”。九运会上,一些老将在自己的传统势力范围中还是独领风骚,他们的存在,让各自所在的代表团有了稳定的金牌进账,稳固了领导的地位和其他运动员的情绪。比如,力挫群雄夺取男子三米板金牌的熊倪,在男子跳台上拥有王者地位的田亮、在女子跳板上“独孤求败”的郭晶晶,代表广东队出战了4届全运会的余卓成、孙淑伟,都让各自的代表团悄悄地“得意地笑”。
但是,有一些代表团,竟然不顾实际情况,让一些已经日落西山的老将再战江湖,结果是运动员自毁英名,代表团失意赛场。在羽毛球场上,六运会冠军刘坚军、黄展忠被领导动员复出,同时出现在浙江队,他们一个已是35岁,一个33岁;1990年亚运会第一块金牌获得者、28岁的邢芬也出现在女子举重赛场;上海网球“四朝元老”夏嘉平经不住领导的劝说,重新出山……
竞技场上,最重要的是实力而不是名气,当夏嘉平在单打第一轮就被淘汰;黄展忠在羽毛球赛场上疲态尽现;邢芬在夺得女举48公斤级第7名后悲壮地说:“我老了……”的时候,人们感受到了他们的悲哀,也感受到了全运会的无奈,一种并不是全运会本意的、被人扭曲的“金牌”至上的无奈。“老将出马,一个顶俩”,是一种特定的现象,绝对不是“放之四海皆准”的定理。
不可否认,老将的心理和经验对比赛最终的结果起着一定的作用,但还是要有绝对的实力做保证。事实上,九运会的众多老将之中的多数已经不可与以往“同日而语”,曾在1999年雅典世界举重锦标赛中取得过骄人战绩的江苏名将陈艳青在女子举重58公斤级的决赛中,因体力不支仅获第三;曾获天津体操世锦赛平衡木冠军的湖南选手凌洁在女子团体资格赛平衡木比赛中不慎失误,仅得到8.962分;获悉尼奥运会女子气手枪冠军的陶璐娜在九运会女子气手枪决赛中名落孙山,仅获第五;去年在悉尼奥运会上风光一时的河北选手蔡亚林,在男子10米气步枪决赛中以699.1环的成绩仅列第四;悉尼奥运会体操冠军李小鹏,在自由体操资格赛中因动作失误,仅排列第15名无缘决赛;悉尼奥运会冠军陈小敏在九运会女子举重63公斤级决赛中“风光不在”,仅获第八……
老将当道反映了各个代表团对金牌的重视,但是,当一些老将的存在已经明显阻碍了年轻运动员的成长时,他们就应该被置于次要的地位,将主攻的任务交给新人。不尽早地完成新老交替的工作,中国体育界就会大面积地出现“青黄不接”的局面,当这种尴尬全面爆发时,就是一场灾难。在我们用鲜花对老将表示我们的敬意时,不要犯上“短视”的毛病。
战绩欠佳含金量低
全运会一个最重要的目的是“发现人才,备战奥运”,作为2004年奥运会的前哨战,本次九运会的战绩可谓是喜中有忧,在未来的两年多的时间中,我国的奥运战略任重道远。
在女子举重、女子大级别柔道项目上,九运会的战绩是令人兴奋的。女子举重比赛中,奥运冠军纷纷落马,一些新秀展示出了强劲的实力,更加可喜的是,奥运冠军的失手并不是发挥失常所致,她们大多都发挥出了奥运会的比赛水平,但是,还是难以抵挡“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趋势,在女子大级别柔道上,辽宁女子选手所向披靡,这个奥运冠军的摇篮依然保持着强大的上升势头。在2004年、2008年奥运会上,这两个项目将和乒乓球、羽毛球项目一样,继续保持夺金的势头。
射击在九运会上的表现是出色的,涌现出了陈颖、张付、时佳等新秀,由于人才鼎盛,九运会射击比赛总体上打出了国际水准,比如男子气步枪一项,去年蔡亚林在悉尼奥运夺冠的成绩是696.4环,而这个成绩在九运会上只能拿第7。这个项目以前却是中国队的弱项,短短一年时间已是群雄并起。在今年的世界杯总决赛上,11个奥运项目,中国参加9项拿了5个冠军,吓得欧洲人惊呼“狼来了”。如此下去,2004年奥运会中国射击将成为金牌大户。
九运会的跳水比赛,郭晶晶的一米和三米板实力强劲,完全可以弥补伏明霞离去的空缺,而田亮在10米台上的表现也保证了奥运会这个项目金牌的归属。但是,在熊倪离去的男子跳板以及女子跳台上,都还没有涌现出拔尖的人物,这让中国奥运会的夺金大项跳水缺少了稳固的保险。
体操比赛后,国家队主教练黄玉斌评价说:“女队情况令人担忧,目前只能算是世界二流水平。”高低杠和平衡木是我国女子体操的传统优势项目。在雅典奥运会上,女队的目标就是进入团体前三名和冲击高低杠、平衡木冠军。但在九运会高低杠比赛中,孙晓姣、黄晶等从杠上摔了下来;凌洁等一大批队员在杠上有失误。进入高低杠单项决赛的8名选手,有6人在资格赛中失误,平均得分仅9.1分。这使中国女子体操在世界上的优势项目只剩平衡木一项。国家体操运动管理中心主任高健无奈地说:“九运会高低杠动作的质量和韵律已不是世界一流了,证明中国女子体操水平下降了。”男子体操依然存在不足,单杠落后的局面未有改观,在九运会上,只有李小鹏使用了3个腾越抓杠相连动作,但他两次都掉了下来,70%的运动员只使用了一个腾越动作。国际体联新规则规定团体比赛实行“6—3—3”制,这意味着要夺团体冠军,必须有适当的“特长生”,但在九运会上分获吊环和鞍马冠军的两个“特长型”运动员———董震和陈峰,都将退役。
九运会上男子举重小级别冠军的总成绩与世界纪录相差不多:56公斤级的成绩比世界纪录差10公斤;62公斤级超过世界纪录2.5公斤;69公斤级比世界纪录低5公斤;77公斤级比世界纪录低5公斤。但是,大级别上的差距就过于明显了:85公斤级比世界纪录差10公斤;94公斤级差29.5公斤;105公斤级差45公斤;105公斤以上级差47.5公斤。这样的成绩要想在2004年奥运会上有所作为难度极大。
至于田径项目,尽管在前三届奥运会上,中国田径都保持着一金入账的纪录。但是,从本届九运会上来看,再次续写纪录极不容易。女子中长跑是中国田径的优势项目,如今风光不再。以往两届全运会从1500米、5000米到1万米都有超过世界纪录的好成绩,而这次的女子1万米冠军董艳梅的成绩是31分多,不但距离29分31秒78的世界纪录有差距,和30分39秒41的全国青年纪录也有一定距离;林娜获得的1500米冠军成绩放到悉尼奥运会上根本无法染指奖牌。
女子铅球比赛曾让中国队在奥运会上有过得牌的记录,第一名的李梅菊只投了18.92米,而国际一流高手的衡量成绩是20米左右;男子撑杆跳高的冠军成绩是5.30米,这样的成绩在国际大赛中根本无法通过及格赛;而跳高冠军的成绩2.24米,只够奥运会的报名成绩;没有关英楠的女子跳远冠军成绩是6.57米,这个成绩比八运会的第八名还差十多厘米,以此成绩希望进军奥运会,完全是白日做梦。至于男子10秒25和女子11秒14的百米成绩,连在亚洲都不能算好成绩。(首席记者顾剑峰张松记者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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