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拉普纳、霍顿、米卢;桑特拉奇、彼德诺维奇、李章洙……上面的两组外籍教练,曾分别执教过中国国家队和国内各俱乐部球队。反思中国足球,少不了要对他们进行一下盘整。
事物是渐进的,又带着鲜明的时代特色。当我们回眸中国男足聘请的第一位外籍教练施拉普纳时,草率地将其定性为“骗子”明显片面。施拉普纳带来的运动饮食和赛后恢复等
科学手段至今仍被许多国内球队所采用,尤其是中国队兵败世界杯后,回想施拉普纳所倡导的爱国意识和豹子精神,更觉得其切中要害。
施拉普纳当时引发的大争论,使中国足球界在思辩潮中认识到东西方足球文化的巨大差异。正如一间封闭的屋子猛地打开了窗户,即使刺眼的阳光照得我们没能立刻看清窗外的美丽风景,但窗户毕竟是开了,从此有了空气对流,也有了学习和借鉴。戚务生成为施拉普纳的继任者,这多少反映了中国足球在对待洋教练政策上的摇摆和不稳定性。
当1997年的大连金州被中国球迷的泪水洗刷时,政策再度摆回到聘请洋教练上。只不过吃了施拉普纳的“堑”,中国足球长了“智”,学会了挑选名气大的洋帅。霍顿,一位来自现代足球发源地的大师被请了进来。霍顿的主要任务本是带领中国队冲击2002年世界杯,但他固执的性格与适者生存的法则相抵触,死板的战术又没能使国奥队出线,于是霍顿在有中国特色的“民意表决”后下了课。从霍顿身上,中国足球最应该学会的是如何选择,并不是所有高水平的外籍教练都适合中国足球,他们的足球理念、执教方式是否适合中国国情应当是我们选帅时需要再三斟酌的内容。
选择米卢是中国足球之幸事。米卢对中国足球的贡献除了一张我们求索44年而未得的世界杯入场券外,还有就是他倡导的“快乐足球”理念,这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长期以来中国“出线足球”的沉重和畸形,使我们在抽签分组顺利的前提下,较正常地发挥出了自己的水平。
总结三位外籍教练在中国的执教史,对比近邻日本、韩国聘请特鲁西埃和希丁克的成功经验,我们就会发现,中国足球的“洋务运动”一直没有摆脱机械模仿和盲目引进的阴影,也一直没能从骨子里做到虚心师夷。举个例子,配给米卢的中方教练组是一个很有中国特色的举措,其作用也摸棱两可,在某些特定时期甚至被一些人和媒体利用,作为与米卢分庭抗礼的工具。米卢的继任者如果是洋帅,仍会享受到这种待遇吗?
谈到中国职业俱乐部聘请的外籍教练,其中不乏桑特拉奇等高手。可惜他们在中国的执教过多受到了短期功利主义因素的干扰。今天出了点成绩,明天一旦下滑,立刻被功利的俱乐部炒鱿鱼,换帅如同走马灯,何谈稳定风格的培养,这一点与日本聘请外籍教练的做法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照。
中国足球人还是应当把解剖的目光对准自己,只有不断从“洋务运动”中总结和吸取精髓,才能真正克服僵硬的模仿和食洋不化的死板,使中国足球更好地借助洋教练强壮筋骨。当然,我们有权利也有责任帮助外籍教练熟悉中国的国情和文化,尽量避免洋帅步入误区,但决不要等看笑话,秋后算帐。(新华社北京8月14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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