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越南胡志明市远离市区的训练场上，金志扬常常如旁观者背着手看米卢的表演，在金志扬眼里，那根本算不得 是一堂训练课，当然他会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当迟尚斌教练满场捡球累得满头大汗时，我很感动，但心情很坏，心里恶狠狠念 叨着很脏的字眼儿，但不知冲谁骂去，所以我把它认做自责。当时我猜想迟指导从头到尾所做的卑微的工作或许真的很伟大， 因为那是在战时（即便是亚洲杯预赛）。这样想，使我感觉舒服些。

　　可回到家我的感觉让我仍然很不舒服。

　　在嘉定，胡志明训练场上的演出还在继续。中方教练组依然像摆放在训练场地上的玩偶，努力听懂米卢的口令， 追随一种陌生的游戏。所有的镜头都聚焦在米卢的一举一动，没人关注米卢“游戏”下他们一方尴尬。站在嘉定体育中心的草 地上，金志扬除了和队员说笑两句，几乎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该怎么做才能帮上中国队的忙，很多人的感觉都不好。

　　没人和他们做更多的交流，与米卢隔绝了训练和战术思想的交流，临时内阁成了记者打探内部消息的通讯工具， 这让他们更加不舒服。

　　说来金志扬、迟尚斌都是“拖家带口”的人，各有队伍，各有主张。战时冲锋陷阵，战后“复员”回家搞“基础 建设”是大势所趋。而沈祥福的随来随去更无法给中国队或米卢以关照，米卢成了被许多能人包裹住的光杆司令。

　　米卢有自己的想法，微笑中埋藏着独裁，招甲Ｂ球员入国家队即是一例。这不难理解，米卢毕竟是一个执教过四 支世界杯队伍的教练，已经习惯了支配，并且自信有支配的能力。记者望着被堆砌起来早已变形的中方教练组，假如说在霍顿 时代还有一定作用，那么在米卢用各种怪异的游戏改造的新时代，他们只能作壁上观无所事事。

　　米卢曾告诉记者，他很需要一个南斯拉夫助理教练，但又说助理教练人选并不重要。假如真的不重要的话，更应 该尽早解放金、迟，给他们以舒服的感觉，让旁观者也舒服些。让那些和米卢真正能“玩”到一起的年轻教练和他在训练中做 游戏，玩“足球高尔夫”和“足球保龄球”（两种米卢训练课必玩之游戏）赌输赢。这样做，不是说结果会成为中国队挺进２ ００２年世界杯前夜宁静中显现出的征兆，但是“解放”最平民化的解释，就是“起码会让更多的人感觉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