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屡屡吃红牌是因为自己太在乎球队，太想赢球。如果我不在乎这些，那我就不是一名好的球员。”

　　“我痛恨失败，即使是在小时侯，我就懂得永不放弃直到击败对手，否则我就会痛哭流涕。”

　　“俱乐部是第一位的，虽然国家队也是重要的，但只要利兹联需要我，我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入选国家队。”

　　那些利兹联球迷眼睁睁看着自己倾注生命和金钱支持的队伍正慢慢走向毁灭，而且这一切来得没有原由，那是多可怕啊。

　　走下赛场的阿兰·史密斯安静、优雅，无法想象他就是利兹联场上那颗肮脏、易爆的定时炸弹。他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任何不良嗜好。要不是那口带着浓重约克郡口音的方言使他显得有那么一点点土，你很可能一不留心把他当成一个天使。但对很多在球场上和史密斯打过交道的球员而言，这个相貌英俊的小伙子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屡吃红牌因为痛恨失败

　　几个月前，阿兰·史密斯参加了一次足球慈善拍卖活动。“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他说，“无数人和我做一样的事。”这次经历让阿兰现在回想起来还乐得手舞足蹈：“我和马特奥一起去，他看中一件贝利签名的T恤，而我则很喜欢一件有巴西3R签名的球衣。我们说好不互相较劲，他很快就拍到了那件衣服。而我在经历了几轮叫价后便发现，我要面对的竞争者实在太多了。于是赶快作罢，没想到马特奥恶作剧地替我举了手，他不想要那件衣服，他就是想让我破财。我为此付出了5500英镑的代价，不过没关系。”

　　这是我第一次和史密斯接触，他留给人的印象就是那样一副热情又诚实的样子，有一种天生的质朴。

　　“那个叫阿兰的疯子还算质朴？”效力于南安普顿的安德斯·斯文森一定会冲我大喊，他在上赛季同史密斯发生激烈冲突，结果自己被红牌罚出场。曾经效力于维拉的土耳其后卫阿尔帕伊也会对我的这一说法摇头，他挨过史密斯的肘击。对于很多像他们一样的球员而言，史密斯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

　　“我每次犯规都不是故意的。”史密斯说，“我之所以屡屡吃红牌是因为自己太在乎球队，太想赢球。如果我不在乎这些，那我就不是一名好球员。我的决心让我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如果我尝试改变，必定会失去自己的个性。我每次被罚下都不是因为那些恶劣的故意铲断。”

　　“老实说，我也不是没想过吃红牌的人为什么总是我，也许是我太容易激动，不注意脚下的动作，经常卷入了肉搏战。我承认，这样的坏名声可能将跟随我一生。”说到这儿，史密斯叹了一口气，“只有老天知道我是多么痛恨失败。在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即便是打网球也要把对手打趴下。我会五六个小时不停地打下去，如果不得不以失败告终，我就会痛哭流涕。”为了利兹联我愿意放弃国家队

　　如果有一天，全世界绝大多数人都痛恨史密斯，至少利兹联球迷还会坚定地站在他身后。他们无条件地支持他，因为他们爱他。他们全身心地爱他，因为他在短短几年功夫急速蹿升，从毛头小孩成为了利兹联的定海神针；因为他总是不知疲惫地满场飞奔抢断，揽下了所有脏活累活，即便自己已经是全队的大牌；当然，更重要的是因为他对利兹联的忠诚。他与球队患难与共，哪怕俱乐部陷入财政危机的泥潭，哪怕他们已经处在降级的边缘，史密斯对利兹联的忠心从未产生过动摇。

　　利兹联的衰败是在不经意间一点一滴积累的，财政危机直接导致了成绩危机，而不加节制的买人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俱乐部的财政。曾几何时，利兹联的攻击线奢侈得让阿布都要惊叹——维杜卡、福勒、小基恩、科威尔，当然还有史密斯，他们也曾短暂地照亮埃兰路球场。然而财政尴尬很快凸现，基恩和福勒走了，当时的主帅维纳布尔斯重新安排了阵型，他让史密斯改打右前卫。

　　“维纳布尔斯问我是否愿意拖后，我说可以，就这样为他打了整一个赛季，我想主教练让我这样做是为了让我在比赛中发挥更大作用。”毫无疑问，史密斯的进球率也从此直线下降。“我很受打击，人们理所应当地认为我每个星期都该进球，但他们根本没想到我有多少场比赛是以一名中场球员的身份出场。场外的球迷觉得我的球技变差了，其实我只是换了个位置。”

　　利兹联的问题并没有解决，近8000万英镑的巨额债务逼得俱乐部不得不卖人。从费迪南德到基恩和福勒，然后是鲍耶和伍德盖特，每个人都被明码标价对外出售，史密斯的名字也被一次次提及，但又一次次被否决。利兹联可以没有任何人，但是不能没有史密斯。史密斯也知道自己对于球队的重要性，但他不喜欢用冠冕堂皇的说辞，他只用自己的行动向俱乐部表示决心。他在比赛中跑遍球场的每个角落，每星期如此，不知疲倦，为的只是为球队可怜巴巴的积分榜多添上一个数字。史密斯的表现不仅赢得了球迷们评选出的“年度最佳球员”称号，也博得了国家队主帅埃里克森的青睐。

　　入选国家队是史密斯梦寐以求的荣誉，但是当这影响到利兹联的成绩时，史密斯给出了明确的答案：“俱乐部在我心中永远是第一位的，我永远不会为了国家队而置利兹联于不顾。如果两者的利益不幸形成了冲突，我回随时回到俱乐部的怀抱。”对话史密斯

　　——利兹联如今以卖人为生，你不担心吗？

　　史密斯：我担心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不过我绝对不会敲开俱乐部办公室的大门，告诉他们我想离开利兹联。

　　——如果这个赛季利兹联降级，你还会留下吗？

　　史密斯：毫无疑问，我和父母、女朋友商量过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留下来。这就是我的态度。

　　——鲍耶和伍德盖特的离开对你有何影响？

　　史密斯：看着自己的好兄弟被某些人恶语中伤非常难受。他们是无辜的，他们离开不是自己的选择。如果你是无辜的，但所有人都认为你有罪，你是什么心情？

　　——你能体会利兹联衰败给球迷带来的打击吗？

　　史密斯：那些球迷每星期为了看我们比赛，花了很多血汗钱。而后又眼睁睁看着他们喜爱的队伍慢慢走向毁灭，多可怕的场景。沈坤彧编译作者：《442》麦特·阿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