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沈晚报:万千牵挂 仍是万千泪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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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ports.sina.com.cn 2004年11月11日02:01 辽沈晚报 |
你看,你看,那一张没有快乐的脸 这是一张没有快乐的脸。 在2004年11月10日这个可能决定他一生命运的雨天里,这张脸始终阴云密布,却无法像天气一样以瓢泼大雨的方式将胸中的情绪宣泄,因为它的主人在与苦痛为伴了4年又198 天后,仍然无法摆脱困扰他的苦痛,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解脱。昨天上午9时45分,等待终审判决的曲乐恒在和他形影难离的父母二姐等亲人的陪护下,一起悄然出现在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院内。 坐在轮椅上的曲乐恒和上次出庭时相似,身上仍然穿着一件黑色耐克夹克衫。“咔嚓、咔嚓”,闪光灯频闪,记者蜂拥上前。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笼上曲乐恒长发下苍白的脸,他的眉头在瞬间纠成一团,那里由于长期重复同一动作已经留下一道深深的沟纹,和这张原本年轻的面庞显得有些不和谐。 几乎在曲乐恒一家出现的同时,在市中法的西侧楼梯间里,一身蓝色西服的张玉宁代理律师刘宏已经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终审开庭,他的脸上同样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嘴角微微上扬。 你听,你听,那一声“父亲”的宣言 “我是曲乐恒的父亲!”曲明书老人的一声断喝第一次打破了阴天低气压下的沉闷气氛。当曲乐恒被推进法庭后,法警便欲把门关上,无旁听证者一律不许入内,却误将曲乐恒的父母姐姐也拦在门外。前面的曲乐恒并没有回头,但曲父却不能容忍与儿子片刻的分隔。 小插曲过后,审判长在9时53分、距离原定时间尚有7分钟时宣布开庭,并在2分钟后开始宣判。 你想,你想,那一刻默坐的青年 在长达27分钟的宣判过程中,曲乐恒大部分时间都低着头,把脸深深地藏在垂下的长发里,目光内敛,若老僧入定一般。曲父双手扶着前排椅背,时而低头与老伴儿耳语几句;曲母则紧紧攥着手里的雨衣,无暇说话;曲姐皱着眉头。 当审判长言及曲乐恒在辽足的奖金时,一直埋首倾听的曲乐恒终于第一次抬起他的头,闪光灯再次频闪,想捕捉他哪怕一丝的细微表情变化,但这张脸上什么变化也没有,他的眼神依旧迷茫,尽管他的脑海中当时可能正在回忆起什么,但这些许的快乐显然不足以驱走满天的阴霾,仰面追思了片刻,曲乐恒再次沉首入定去了。 10时22分,审判长宣读更改后的具体赔付金额。近30万元的差额,显然让曲家无法接受,曲母轻垂眼帘,曲姐侧耳聆听,一直低声念叨的曲父忘记了说话,三个活生生的人一瞬间凝固成了三座雕像。 距离审判长最近的曲乐恒倒似乎对结果早有准备,他再次抬起头盯着审判长的嘴听完每一个字后依然面无表情,当审判长询问双方是否听清楚终审结果时,曲乐恒只是点了点头。 你说,你说,那一腔难释怀的愁怨 “他应该赔礼道歉!”又是曲明书的声音划破退庭后的10号庭里的寂静,不过曲父的第一句,并没有提钱。曲明书的声音由于激动,显得有些亢奋,显然,4年的雪雨风霜可以消磨一位老人鬓边的青春,却不能摧垮一位父亲心中的血性,“我对这个结果就是不理解!这不公平!为什么会这样?我们要申诉!”曲母和曲姐双目泛红,一个劲儿地拉着曲父劝:“别说了!” 被记者团团包围的曲乐恒丝毫没有家人的激动,“法庭没有支持我要求张玉宁向我当面道歉的要求,我很不理解,”他一字一顿地叙述,似乎在说别人的事情,“至于赔偿金额,我要和我的律师协商之后才能决定是否继续申诉。”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将近11点了,中法外面的雨畅快地下着,而中法正门内的一角,那张脸还在被人们包围着讲些什么,那是一张即将在未来的时间里慢慢淡出人们视线的脸,他在2004年11月10日上午的雨丝中侃侃而谈,似乎一点也不知道,4年前的那起车祸案,在刚刚结束的终审宣判后,几乎可以肯定地将要戛然而止了,它在被尘封进这座大楼的某个卷宗的同时,也将慢慢从人们的记忆里褪色,直至完全遗忘。 本版稿件由记者 周宇 姚广安采写 |